说实话我还挺喜欢 City Walk 这个说法的,虽然这个词带有一种「小资」气质。

City Walk 可以让大家更有意识地观察城市、重建对于周边的触觉、以及找到城市中的同温层。如果上海没有这种 City Walk 的基础,也不会有乌中路的白纸运动。这恰恰是城市公民意识到一定程度才有的产物。

可以讨论的这个词是否被滥用和商业化,但是这个词能够鼓励人们走上街头、产生连接,就是好事。

Play Hard and Work Hard 的精髓就是工作的时候知道要赶紧做完,接下来才可以尽情玩乐,玩的时候也很用力因为马上就要上班了。这里面最重要的要素就是「变化」和「预期」。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不喜欢湾区的气候,因为这里面就是没有变化和预期。有四季的地方气候在变化,每天都不同,大家对不同的季节也有不同的预期。
我现在工作上也和湾区的天气一样,就是 constant,绵延无际,没有周期,没有尽头。

二 @Vancouver

I feel very connected to the local business owners and local people in Vancouver already even though it’s been just for two weeks. They are just so real to me. In Bay Area, I’m like living inside a bubble where everyone is so busy with their own agenda. Maybe it’s because Vancouver is very walkable so I can run into random people with whom I can chat. Driving everywhere means you are only connected to your car and the people inside the same car with you who, most of the time, you already knew.

转辗奔波终于回家,感觉终于心里一松。站在客厅,觉得对湾区的家很有归属感。但我再细看,我发现先前我的生活过得非常狼狈,家里也没好好收拾,整天睁眼闭眼就是工作,我在湾区就是不快乐。但明明样样都不缺,日子怎么就过成这个样子了呢。这次在温哥华待了一个月,可以说是完全 detach 了一下,令人警醒。

昨天人生中第二次坐了Caltrain(上一次还在疫情前)去找 @fornever 玩。一小会就到达了,比我想象中还快。车上人不多,大家各自听音乐或者看书,还有带着自行车或者滑板的。两边湾区景色虽然还是很乡下,但从火车上望出去倒是别是一番景致,这和开车看到的两边风景是不同的,可能因为心情不同,我在车上也看了会书。

我们开心地吃完饭聊完天后再一起坐了回程。我突然觉得湾区更亲切了,公共交通让我对湾区的空间感进行了重塑,让我觉得有些很远的地方也是可以容易到达的(开车半小时以上对我来说就是很困难的一件事)。

我觉得这是给今年开了个好头,最重要的一点是疫情的阴霾逐渐散去,我可以像之前那样走进人群了,接下来有自行车了我应该能探索湾区更多地方。

之后我准备和朋友见面尽量不默认「一起吃饭吧」,而是「一起散个步吧」、「一个看个电影吧」、「一起看个展吧」之类的。吃饭这个行为在湾区实在太奢侈了,开个三十分钟一个小时如果只是为了吃顿饭,太浪费了。

散步本身不是目的,目的是在过程中和周围环境以及人产生连接。开车的问题在于点到点。走路可以随时逛街,探访有意思的店铺,遇到有意思的人。

就像残疾人生活在一个不友好的环境里,他会怀疑是不是自己有问题。但到了另外一个地方,他会意识到一切本来可以那么 accessable。需要找到湾区的另一种生活模式。

朋友们都住在附近,可以随时叫出来吃饭,去找朋友的路上可以发生别的事情。上下班的旅程也像是探险。这才是一个社区。

湾区这种一成不变的稳定感让人住的时候害怕,离开的时候想念。

想起之前去泉州开元寺正好撞上一月一次的法会,人很多,大家都穿着红色的衣服,似乎会专门怕别人香火烧坏而穿的衣服。一位老奶奶还给我盛了一碗素面吃。

那碗面至今想起来还是寡淡无味,却有一种独特的柴火气,是我小时候奶奶带我去庙里吃面吃到的相同的味道。我吃着面看着男女老少乡里乡亲一起绕着大殿转圈祈福,觉得自己也受到了莫大的庇佑。

(就是图里这种素面)

最近研究公共交通,回忆起小时候骑车上学的经历。大概从我小学的时候,市里开始对道路开始重新规划,新建了protected bike lane,据说是从德国学来的。中国大部分道路都有机动车道、非机动车车道和人行道。但我市开始扩展人行道,并在上面开辟了柏油铺的自行车道,算是一种比较现代的自行车道。而且各种交通指示标志和规则也围绕着自行车来设计。

从小到大,我上小学上初中,我爸妈也不需要接送我,我就和一群小伙伴天天一起骑车上下学,有时候沿路就是停下来吃个东西,聊个天。

我从来没有觉得骑自行车有什么危险,我爸妈也没有觉得这有什么危险。共享单车从来没有进过我市,因为政府有自己的单车,用市民卡租借就行。骑车就是那么自然又安全的一件事。我很感激当时的决策者能选择这样交通规划。

后来我市在新的土地建了不少新区开发区之类的,但规划又回到了最原始的以车为主的方案,可能因为觉得新的城区大家都会开车去,但我觉得这绝对是一个退步。我几年没回去了,不知道那些新区是否又更新成了自行车友好的社区。我希望是。

新的一年,多和人产生连接,多和周边环境产生连接。

O1 重建对身体的信心

  • KR1 体检保证身体没有器质性病变
  • KR2 开始复健并找私教评估
  • KR3 争取骑自行车完成一些短途交通
  • KR4 开展一项非剧烈对抗的新体育运动,比如跑步

O2 重拾对生活的热爱

  • KR1 学习一个乐器或者一门语言,上线下课来认识朋友
  • KR2 优化记账流程,进行预算管理
  • KR3 Tentative,养狗或者帮朋友养更长时间的狗

O3 重筑对未来的信念

  • KR1 争取今年能够升职,并对职业进行进一步规划
  • KR2 对居住地进行最后评估,决定好三年内住哪里
  • KR3 回国和父母进行一次对话,聊清楚个人和家庭的发展方向

年末整理 Google Keep,这三年来里面散落了多少只言片语。往常当场成型的想法我都会直接发到社交平台上,这些留在 Keep 里的是想等日后汇通更多材料写文章,现在看来我也没有精力处理它们, 索性整理起来归档。

Clubhouse

行业网络缺乏联系,人们对微博不满意。尴尬的是大家缺乏公共场合发言的训练,所有人就像被扔到了PPT 卡拉OK挑战
@2021

进击的巨人

为了统治制造外敌,让平民生活在恐惧中。
@2020

记一次 Nap

前天下班回家倒头就睡,但这一觉睡得很舒服,醒来时脑子里「像在刚加润滑油推动环环相扣的齿轮」那样顺滑。
@7/24/2022

自知之明

人到底能不能认识自己?就连相貌也不行。
@2020

论抖音

抖音和美国传统家庭搞笑录影带没有区别。
@2021

改革开放

改革开放是完成了大清没有完成的洋务运动。
@3/19/2022

共产世界的两党制

共产党害怕两党制,是不是默认一定有另外一个资本主义政党作为反对党出现。如果另外一个共产主义政党来做反对党呢?可行吗?恐怕会互相攻击对方是修正主义。共产主义作为社会最终改造形态,其正确性是绝对的,来实现它的执政党也必然拥有唯一解释权和执行权。共产主义必然集权,必然独裁。
@2020

拼音缩写

从汉字到拼音缩写是信息降维。喜大普奔和其本来表达的句子还在一个维度,但是 nmsl 已经是降维了。
@2021 有感于拼音缩写之流行

纸质书与空间感

阅读纸质书在记忆文字内容之外还会记录片段所在的空间位置。要在电子设备中营造出空间感,而且是确定的空间感,很难。
@11/8/2020

WLB

对抗工作侵蚀生活的最好办法就是用生活来对抗工作。用工作的办法来整理生活。
@1/10/2021

Flag

发明一款APP叫Flag,收集所有人的Flag,看最后能不能成功。可以加好友,给Flag下注。个人页显示自己的所有Flag。这本身也是一个 Flag。
@1/10/2021

关于谣言与辟谣

个人:不辨真假,一股脑全收。失去判断能力。
官方:失去真正的辟谣机制,不懂得如何合适地向民众披露信息。失去良性互动。游标卡尺式的辟谣,失去公信力。
@2020 新冠初期

论中国的美国化

中国梦的提法,中央部委的改革(退役军人部,卫健委合并等等),退休金制度改革。虽然民间反美,但是高层架构上我觉得是想要学习美国,进行一种「彼可取而代之」的对抗。
@2019

应急系统

「急」提升了,「应」的方法还是老几样。社区互助,感人事迹,粗暴管理。
@2020 有感于武汉封城乱象

来自台湾牙医很温柔,将近两个小时的种牙过程中她一直用哄小孩的语气在安慰我:「不要紧张厚」、「啊……嘴巴再长大一点」、「很快就好哦」。我除了配合她张嘴闭嘴,无事可做,但又不能睡着。一开始我精神紧张,连带着身体肌肉也紧绷。但我的注意力逐渐在电钻凿牙的噪音中涣散,我开始清醒地思考一些事情,同时对身体却无知觉。

「现在可以把嘴巴闭上休息一会哦」,我被牙医的指令拉回到现实。我才发现我刚才走神了,我已经很久没有走神了。走神只会发生在对现实世界失焦的时候,但现在的生活里这种时刻太少,值得珍惜。

走神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呢?先是有很多童年的画面浮现在脑海,特别是我小学时去一个朋友家玩的场景:我记得小区门口的样子、停车库、他家的装饰,还有周围一整片街区在十多年前的模样。

然后我又想到写作的问题,同样是内容创作,视频、音频内容有明确收集素材、剪辑素材的流程,所以大家有共识——素材的好坏和编辑的功力同样重要。但是在写作上,「一气呵成、出口成章」却是被鼓励的,这就仿佛追求所有的影视作品都能靠「长镜头」一镜到底。究其原因,不像音视频创造中素材收集来源于镜头,剪辑则通过专业的软件有着明确的工具区分、载体界限,对写作来说,两者都是依托纸笔,素材创作的过程中编辑行为同时发生,而之后编辑的过程中仍可能出现新的素材,这种形式上的自由正是写作的魅力,也成为它的迷惑和远人之处。

走神到这里,这篇文章的素材收集地也差不多了。现在的我正在编辑素材的过程中,倏得又意识到,散步、淋浴的状态其实类似,都是身体被限制在单一动作中一小段时间,从而使得精神有机会逃离对肉体的关注。

我想接下来应该多创造走神的机会,因为走神孕育灵感,从而生出写作的素材。对待写作,我们也应该要有个「素材」的概念,多积累「原始胶片」,不要害怕用不上或者不好用。

写到这里,我的麻药似乎已经失去了效果,牙齿好疼。

「杀不死你的使你更强大」这句话的有个前提,这必须是一个你死我活的关系,如果你撑过去了,对方就走了。但慢性病目的则是与你共存,折磨你,让你虚弱,或者它没有什么目的:饿你体肤,劳你筋骨,然后你发现原来天并没有降什么大任给你,这只是一种纯粹的痛苦。

新冠开始之后,我被三种慢性病缠上了。

皮肤是最大的器官——湿疹

最开始是戴口罩处的皮肤泛红瘙痒,后来是脖子和领子摩擦处的皮肤变得异常敏感。一开始我觉得是口罩材质的问题,但换了几种口罩于事无补。

非脸部的症状大部分能通过较强的激素药膏祛除,但是即便消失了一段时间,任何的环境变化或者心情变化也会重新让症状复现,比如西雅图的雨季或者工作压力增大。脖子上的湿疹起起伏伏,加上冬天开始穿厚衣服,更难稳定。

因为湿疹是一种治不好的玄学病,各个医生并无太好的对策,他们会首先给你开新的药膏,然后那个药膏的确能帮你缓和症状。过了一段时间症状复现你就会质疑是否目前这位医术不济,再找一个新的,如此循环。医生一方面安抚我这病问题不大,另外一方面也表示这病并不能根治。但他们一致同意诱因是疫情期间在家待太久,免疫力下降以及情绪不好。

后来我才意识到疫情期间有非常多人(现实中认识的朋友还有网友)也有湿疹,我甚至在长毛象上找到了一个互助小组,我和几个现实中的同事还有一个微信群来交换湾区湿疹治疗信息。谁能想到这竟是一种广泛的瘟疫副作用。

最后我终于约到了一个皮肤科专家(美国预约很难),一上来这位专家非常专业地表现了出了职业谨慎:「首先我们要知道这个到底是不是湿疹才能对症下药,你说对吧。目前我也几个猜想,但需要实验室检测结果来确认。」我十分激动,心想不愧是皮肤科专家,「先问是不是,再问为什么」,太专业了!于是医生在我的下巴处活生生剪下来一小片皮肤送检。过了十几天,医生拿到报告高兴地跟我说:「结果令人欣慰,不是别的什么皮肤病,就是普通湿疹!」于是同样的治疗循环再次发生了一遍。不过她似乎看到我非常气馁,建议我去找更专科的皮肤过敏医生看看,做一个过敏测试。经过了六个月的等待,最后发现我只对一种常见过敏源过敏,并没有什么太大帮助,一如往常。

这就是慢性病的魅力吧。

病入膏肓——背痛

2020年时我因为背痛去看过一次 Chiropractor。医生给脊柱拍片,但脊柱本身并无太大的问题,我怀疑是发炎,后来自愈。21年的恶化是左背肩胛骨处出现严重的疼痛。后来我意识到根本原因是我从iPhone 12 mini升级到iPhone 13 Pro一下子无法承受密度如此之大的手机。这听上去比较离谱,但我不是唯一一个因为iPhone重量而痛苦的人,我的朋友也有类似症状。

长期在家上班,脖颈的问题让背痛雪上加霜。后来因为进入Holiday season工作变少而逐渐好了些。新冠痊愈之后有一次做瑜伽拉伸,背痛更为严重,后来我才知道肩胛骨内侧疼痛不能靠拉伸来缓解,反而会加重。

就这样,背痛的问题困扰了我将近十个月,期间也是各种求医问药,按摩多次,每次都治标不治本,放松的肌肉马上就会紧张回来。日久之后,这甚至成了一种会呼吸的痛,因为呼吸时胸腔扩张导致背部肌肉紧张。后来我也才知道肩胛骨内侧还有一个别名,叫做膏肓,所以我这是典型的病入膏肓。

期间没有再看 Chiroprocator 的原因是感觉这是肌肉问题而不是骨头问题。后来又去公司内部的医生看背痛,对方说有两种办法,一是去找公司内部的 Chiroprator,他们非常专业——治这种程序员的职业病有经验,二是打针治疗。我选择给公司内部的 Chiropractor 一次机会。

结果第一次见医生的时候他就对我说「这病能治,而且很快能治好」——这简直是医生嘴巴里说出来的最美妙的语言。我将信将疑,结果第一次正骨结束,我的后背立马放松了许多。他向我解释说,姿势不对导致脊椎骨连接处的骨头也长期不在正确的位置,导致了肌肉长期紧张拉扯着骨头,骨头无法复位,如此恶性循环。

骨头复位之后再加以锻炼,我的背痛基本上消失了。我向我所有的朋友推荐了这位医生,他值得一面「妙医圣手」的锦旗。

很可惜的是,我在纽约得了第二次新冠之后背痛被打回原形。似乎卧床休息太久加上发烧导致的肌肉酸痛,使得我的背部再次失去了应有的肌肉支撑。结果一切只能从头再来,你以为它走了,它还是会回来。不过至少我现在存有希望,坚持锻炼加上定期正骨,能让背痛降到到一个不被察觉的程度。

良木择禽而被栖——身份

如果说还有什么东西一直在折磨我、耗费我的心神如慢性病般,那无疑就是在美国工作的身份问题。

在美国工作,工签抽到之后还不稳妥,因为工签和公司绑定,工作没了身份就没了。解决身份问题需要申请绿卡,申请绿卡的第一步是需要公司帮你打出招聘广告,证明你的岗位在美国没有人胜任。通常这只是走走过场,但是劳工部也会发出Audit通知,或者针对某家公司进行格外审核,比如Meta有不少人因此而迟迟无法推动绿卡进程。开始招聘流程申请就会拿到一个号码牌(Priority date),又因为在中国大陆出生的人有一条单独的队伍,从申请到拿到绿卡往往需要好几年,于是你在队伍里的位置格外重要。

疫情期间,律所没有收到移民局发的电子Audit通知(之前他们往往会只看纸质的通知),导致我先前的申请完全作废,最后我在队伍里的位置延后了一年,这也意味着最后可能会差个几年拿到绿卡。

每当行业不稳定的时候(如最近),或者需要出国重新申请美签签证的时候,这种痛苦就会萦绕在身边。相比以上两种病,这种病更是无药可医,只能等待。

一种解药(或者不是)

一两年下来,长期的病情不是最本质的苦难,真正能够击倒你是的是每次觉得症状快没有的时候再次复发的那一刻,那是对心理防线的一次次击破。要说从这些慢性病里我学到什么,只能说:we’ll live with it and we will see.

本文是我在长毛象上对象友「如何转码」这个问题的回复。为了快速介绍各种概念,我将写代码类比成学语言。但我知道类比是危险的,因为大量的类比并不精准,最后变成了误导。但类比又是有效的:

Analogy is the shortcut to new concepts – Yocson

原文如下:

从语言学习的角度类比,我认为算法和数据结构是语法(区别于编程语言的语法),有了这个知识可以组织句子以及表达意思。而编程语言们的语法则是词汇和短句,不同的编程语言是不同方言,表达形式不一样(我过度简化了)。有了语法和词汇,基本上你可以讲话了。听力和阅读是看懂别人代码的能力,口语和写作是写代码运行代码的能力。

但是有这些是不够的。你在实际的生活中还需要学习一些社交用语、商务用语、公文写作、古文写作等等。操作系统、数据库、编译器这些知识可能只有特殊工种才会用到,就像只有中文系才需要熟练掌握文言文,实际生活中没人真的会使用。再比如只有公务员需要熟练掌握一样申论写作,只有宰相才需要写青辞。追星学的日语和研究日本文学学的日语可能也大相径庭。 前端后端以及AI程序员说的都是不同的专业语言,各有侧重。

另外,语言也有好坏之分,YYDS 是一个词,永远的神也是一个词。如果把程序写得更好更优美更易懂是个很大的话题,这里面包括文本表达上(易读性,正确性,结构性),另外还有更深层次的是这句话内容的信息量和有效性(程序跑得快不快,需要多少硬件资源),好比为了表达同一个意思,有人用成语说完,有人写了一篇垃圾小作文。初期可以不用掌握,但是也很重要。

回到从哪开始学的问题,就跟学外语一样,我觉得可以写着一本经典的语法书(算法,数据结构)快速过一下,不求甚解地读。再然后是挑一门编程语言学词汇和短语(编程语言的语法),有的语言难学,有的语言简单,看个人需求来选,很多人说建议Python入门但是我觉得存疑,比如有人觉得俄语(C++)特别难但是他就是喜欢俄国文学,那么让他学一门简单的别国语言没有意义。同时如果你只是喜欢文学,哪国文学不重要,这时候会出现有些国家的文学特别强势,比如前端的世界里 Javascript 占据主导地位。

有了语法和词汇,可以和语伴聊天在提升熟练度。编程比较好的是你不需要一个真人来教你说话或者检测你说得对不对。你可以去Leetcode刷题,它相当于提供了许多对话场景,你需要使用正确的语言说出正确的话,Leetcode会告诉你说的对不对。它甚至一定程序说得是否有效(时间复杂度和空间复杂度)。我建议尽快能进入到和语伴交流这一步。

最后,语言学习最好的动力就是你有实际的需求,比如为了追星而学日语。你可以直接跳过所有语言和词汇学习,直接开始肝爱豆的资源,自然而言就学会了。

我建议你在学习基础知识的同时,选择一个 Project 做,比如说做一个图书管理系统,会涉及网页、数据库等等知识,做着做着你也会学到很多知识,而且学起来会更有动力,因为目标更明确。做 Project 学知识还有好处,就像追星学日语,爱豆今天演了一个大河剧,那么你瞬间变成战国历史专家,各种梗和典故熟稔于心。这是正规学语言达不到的效果。

最后能在程序员就业市场提高区分度的就是对不同梗和语言的熟悉程度。

在2022年下半年写21年的年度总结,甚至有些修史书的感觉——需搜寻史料来还原当年发生何事,否则千头万绪也都只是雪泥鸿爪。这也证明以往我每年写年终总结,大多是情绪推动。我需要靠着年末冬天夜里的星光烛光氛围衬托,才把能想起来的去年的事情写下来。譬如日记,今天记昨天的事情,效果一定不如当晚记来得好。

21年底我在纽约旅游,本是把写总结当成一件事来安排的,还想着挑一天去纽约公共图书馆专门来写东西。后来不慎感染新冠,一切抛诸脑后,当时心里在想的可能不是要写年终总结,而是人生总结。于是21年的事情一拖再拖,现在在22年夏末,我实在无从还原年末的感觉,索性放弃了,只想了结了这一篇当作是对21年的交代。至于那些细节和情绪,它们都已经随时间流逝了,强追不得。十年后的我再来看这篇,必须被明确告知现在的我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和状态在写,否则相当于现在的我在欺骗十年后我说现在的我是21年年底的我。

当然,我也尽我所能,在深夜点起蜡烛,回忆2021。

生活

成年后的我,生活的变动往往围绕着搬家这件大事。去年我在一番波折后搬回了以前住过的公寓,重获熟悉感带来的稳定性和安全感。疫情期间这种感觉实属宝贵,并且随着疫苗接种的开始,生活带着向上昂扬的期待——这是我回忆中的感觉,当时的我可能未必这么觉得。

20年我感谢了动森,因为它弥补居家工作时欠缺的社交。去年则是 Clubhouse,它当时争议颇多,如今来看也只是昙花一现,但它的确把人们拉到同一个空间。我觉得其价值在于它把曾经主导中国互联网的一股声音拉回来一起重新关注和讨论同一件事情,那是被各种审查和封锁给打散的一股力量。人们讨论各种社会议题、国际政治,也有模仿秀、恶搞,而这些其实在早期的简中互联网(BSS,早期微博豆瓣饭否)稀疏平常。这些人和这些声音并没有消失,它们只是被打散了之后零落江湖而已,这多少比以为大家都不存在了令人开心些。当广场再次亮起灯光,人们就会从四方赶来。我希望这样的相逢不止存在于 Clubhouse。

正好在这一年,和越来越多饭否豆瓣的老朋友在长毛象重逢(此处背景乐王菲的《喜相逢》),在「润」成为2022年关键词之前,赛博搬家早已发生。

21年是主题阅读计划破产的一年,因为我根本没有心思读书。零散读了一些小说,《繁花》和《秋雨》各有特色,但在语言使用上焕然一新,简体中文需要在方言里找活力。另外断续读完了《卡拉马佐夫兄弟》,颇为愉悦的阅读体验:「在苍茫萧肃的俄罗斯大地上,仿佛所有灵魂都在熊熊燃烧。关于宗教,关于伦理、道德,关于爱情,关于去一切的信与不信,所有人都近乎疯狂地思考,声嘶力竭地叫喊,不惜进入疯癫的状态。要永远记住大石头和伊柳沙。」

2020的年终总结里讲:「2021年我决定还是暂停一下长剧集的观看,花费时间过多,把时间放回阅读上,改看长剧集为读长篇小说。同样是沉浸式体验,阅读比起观影更能调动我的脑子。」算是完成了一半。

21年的日剧表现不错,出了《短剧开始了》、《大豆田永久子》,但对于它们我似乎也没有什么可说的,因为都是成熟的工业化产品,倒是《平家物语》这部动漫有惊艳到我。我看完了大部分《双层公寓》,很可惜因为一些原因后续不再有更新。

21年对我来说最关键的剧集是美剧 Gilmore Girls。看它本是出于20年的惯性。这部剧讲小镇上一对母女的成长经历,理所当然温馨剧情当然是疫情期间我需要的。它其实触及不少女性主义的话题,表现上有好有坏。后来因为剧情偶尔走调中间剧情稍显无聊我九月看完第四季就没有再继续,但是十二月我得了新冠在家养病的时候我发现最最想看的就是这部剧。我躺在床上裹着被子,看着小镇里的生活,亲情友情爱情这一套陈词滥调,感觉是那么温暖和平静,于是我一口气把后三季也看完了。后来得知 Gilmore Girls 的主创制作了 The Marvelous Mrs. Maisel,一切都是那么合理。

21年是音乐剧启蒙的一年。疫情前在三番看过 Hamilton,很喜欢,但并没有想要顺藤摸瓜再看别的。但年初看了 Dear Evan Hansen 的录影,反倒渴望走进剧场去看更多音乐剧的现场版。后来看了 Rent,是巡回展的最后一次演出,还和 Netflix 当时上的 Tick Tick Boom 联动了。911当天 Apple TV 上了 Come from away的录影,22年得以在SJ看了现场。比较可惜的年末在纽约没能在百老汇多看几场(当场 Omicron 袭来许多演唱取消了)。

年中集中看了几部王家卫的电影,我的反应也都是情绪,过去了就抓不住。

去年扩充了 Podcast 的收听列表,进而花了更多时间在 Podcast 上。但另外仍有很多时间不知该听什么,家里添置更多智能设备,于是就是「OK, Google, play music」任其自由发挥,很可惜的是推荐算法仍然差强人意,会反复放我收藏的歌,但是不太会推荐我可能喜欢的歌曲。所以我至今怀念豆瓣FM。我的背景乐就是古典乐,21世纪初的流行乐,以及环境音。感谢「OK Google, play sound of rain」 拯救了我的睡眠。

旅游

我带着找下一住处的目的在后疫情时代旅游,走了尔湾、西雅图和纽约,这几个都是 Google Ads 所在的 Hub 所以比较好转过去。期间又去夏威夷度假将近两周。我最终只是意识到,问题并不出在地方或者环境上——虽然长期待在一处是大部分问题的诱因。在心理和生理上都没有准备好出远门的时候,休假只会变成另一种折磨(我在22年还在犯同样的错误)。其他的地方也各有各自的缺点,湾区作为居住基地来说其实很让人舒心,没有太大优势也没有过多短板,只要想出去的时候离开两周,再回来的时候加州的阳光永远在这里等着,于是我决定接下来几年仍然留在湾区,多出去走走就是。

工作

疫情期间失去平衡的工作变成了纯粹的痛苦,再加上组织上的各种变化(比如增加了许多印度的组进而需要很多沟通)和混乱,我时不时就会 Burnout。我选择逃避让这个恶性循环更加难以打破,虽然升职了但我也没有觉得得以喘息。工作必须只能是生活的一部分,而不是全部。

2022

以往的年终总结最后我都会信誓旦旦对新年的期许和愿望,现在看来即使写了也未必能实现。只能希望在2022年余下的四个月里,对自己好一点,多寻找快乐。

【2020】无事发生
【2019】步履不停
【2018】轻舟已过万重山
【2017】八年抗战开始了
【2016】好好告别
【2015】存在即合理
【2014】我这样存在
【2013】我该如何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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